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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德妃敏锐地注意到了王氏的失态，好奇地问道：什么有趣的账本记录？

    苏婉儿甜甜一笑，语气轻松：回娘娘，是先母留下的一些旧账本。上面记录着每月的收支，特别有意思的是，每个月十五都有一笔固定的支出，数额还不小呢。女儿好奇，不知是什么重要的开销，要这般规律？

    王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苏婉儿清楚地看到，她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，连握着帕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赵元宸忽然开口，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好奇，每月十五都有固定支出？这倒是稀奇。不知是何用途？苏夫人可能解惑？

    苏婉儿注意到赵元宸的目光锐利如鹰，正紧紧盯着王氏的反应。他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。

    女儿也不清楚呢。苏婉儿故作天真地摇头，账本上只写着李记商行，也不知是做什么生意的。母亲可知晓？

    一声，王氏面前的汤碗被打翻，滚烫的汤汁溅了她一身。她慌忙起身，连连告罪：妾身失仪，请娘娘恕罪！请娘娘恕罪！

    德妃微微蹙眉，目光在王氏和苏婉儿之间来回扫视：苏夫人今日似乎心神不宁？

    许是...许是近日操劳过度。王氏声音发颤，眼神躲闪，完全不敢与德妃对视。

    苏婉仪见状，急忙打圆场：母亲为了迎接娘娘，连日来不曾好生休息。今日又早早起身打点一切，怕是累着了。还请娘娘恕罪。

    德妃摆摆手，语气淡漠：既然如此，苏夫人不如先回去歇息，换身干净衣裳。

    王氏如蒙大赦，连忙行礼退下。临走前，她狠狠瞪了苏婉儿一眼，目光中满是警告和怨恨。

    宴席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。苏婉仪试图活跃气氛，笑着对德妃道：娘娘，舍妹年纪小，不懂事，说话没个轻重，还请娘娘不要见怪。

    德妃却对苏婉儿产生了兴趣，向她招招手：本宫倒觉得二小姐颇为伶俐。来，坐到本宫身边来。

    苏婉儿依言上前，在德妃身旁的绣墩上坐下。她能感觉到赵元宸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，那目光中带着探究，也带着几分欣赏。

    你方才说的账本，可还留着？德妃低声问道，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。

    苏婉儿垂眸，声音轻柔：回娘娘，那些都是先母的遗物，女儿一直妥善收着。

    德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不再多问。

    宴席结束后，德妃特意留下苏婉儿说了会儿话，询问她的读书习字情况，这才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去。赵元宸走在最后，经过苏婉儿身边时，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道：明日午时，醉仙楼天字号雅间。

    苏婉儿心中一动，面上却不露声色，只是轻轻颔首。

    待宾客散尽，苏婉儿回到自己院中，还没来得及换下衣裳，就见王氏带着几个粗使婆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，为首的婆子手中还拿着家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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